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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苦肉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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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龍守更是急了,聽出少女言中之意,跑到少女的面前直接問道:“姑娘可有辦法救我兄弟一命,在下感激不盡。”

“可以,不過需要到營外暫住,那裏藥物齊全飲食豐富。”少女仍是淡淡地述說著,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,就連水將軍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的真假,都無法判斷。

“不行,你就在營裏替他療傷,如有什需要,吩咐軍醫去取即可。”水將軍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
少女見他不答應,用起了激將法來,“你不想救直說便是,何必繞來繞去,白白的折磨人。”

這時龍守轉過身求情道:“將軍,小傻雖然沒有立過什麽大功,但是從軍十一載,每一場戰役殲敵無數,請將軍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,救他一命吧!”

“這是他活該,沒事跑上前去幹嘛?”水將軍雖念及小傻平時的戰功,可是剛才明擺著就是他自作自受,怎麽能怪別人。

龍躍一聽此言,又是一陣內疚,但為了爭取機會,硬著臉皮去頂撞水將軍的話“小傻看出那一掌要地打在胡將軍身上,所以他就幹冒風險去接那一掌,沒有想到在將軍的眼中既然成了多管閑事。”

“龍軍醫,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?既然敢如此頂撞本將。”水將軍現在是氣上加怒,他如何看不出小傻在替胡將軍接掌,如果不是因為他,胡將軍說不定能夠穩穩的避開這一擊,這人不但添亂,還害得性命都快丟了,這樣的做法,於軍規來講,便是最大的忌諱。他已經說過很多次,可是這群人都是感情用事,讓他如何不惱不怒。

龍守見此忙上前跪下,“將軍息怒!龍躍也是因為太過擔心小傻,懇求將軍將小傻移至城中,為確保萬一,末將願隨其前往。”

連一旁觀戰從未出聲的鄧將軍也出口求情,“將軍,就讓這位姑娘帶出去救治吧!這小傻箭法非凡,是個不可多得的武將呀!”因倪小傻乃此人部下,見他平時箭法超群,是怎麽也不願意失去這一員神箭手的。

胡將軍見此,本不願意為小傻求情,看見鄧將軍不停地給他使眼色,鄧將軍又與他是多年好友,不想拂他之意,只好厚著臉皮也為他求情。

鄧將軍見水將軍仍在猶豫當中,並唆使部下跪地求情,胡將軍也只好有樣學樣,這樣在場的所有將士紛紛為小傻下跪求情。

如果不是龍躍此刻內疚,以他平時的心性,看到全體出動為小傻求情的場景,一定會大叫大跳起來,說小傻的面子如何之大,只可惜他現在並沒有這樣的心情。

此時只有少女一人靜靜地站著。

小傻靜靜靠在龍躍的肩上,唇角流出一絲血跡,氣息微弱。他原本想借助少女的一掌,假裝重傷,然後在由龍躍說要進城醫治,這樣他們都可以脫身了,對於龍守又無害處。一招略帶風險的苦肉計,豈料少女的那一掌打在胡將軍身上沒事,打在他身上卻令他五臟俱損,這事已然弄假成真,性命並在一線之間。是他太傻還是真的已經黔驢技窮,回家的欲望竟然強烈到了如此地步。

水將軍見眾人都下跪求情,原本一直恪守軍紀軍法的他,此刻卻面臨著重大的挑戰,是繼續維持還是答應他們的請求,思慮再三之後才下定決心,轉頭對著少女道:“好吧!本將答應你便是!若你能救活,以前的事既往不咎,若救不活,就算陪上整個軍營,本將也要將你斬於刀下。”

少女只是冷冷地橫了他一眼,並未回答。

水將軍吩咐龍守一些事情,又吩咐龍躍好好協同少女醫治,讓他們一起出城醫治,對於少女是否要查她的底細,以目前的戰況來看,是無法打聽到的,此事只能拖,等她將小傻救活後再做定奪,他又怎會知道,她這一走,就再也沒有回來。

在進城之前,為了行走方便,龍守脫去鎧甲,換上一身棕黃色勁裝,將玄鐵尖槍卸開裝入盒中,又給小傻換上一件絳紫色勁裝,龍躍仍然是一身白色長袍,又去庫房取了一些銀兩,一起坐著馬車進城尋藥。

他們於晚上掌燈時分才到達距離軍營最近的一座小城,找到一家名為廣逢的客棧住了下來,租了兩間房,安頓好小傻之後,少女對龍守道:“你在這裏看著他,我出去尋藥,馬上回來?”

龍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,擔心地說道“現在天色太晚,我陪你去吧!”話剛說完才意識到,白天少女的身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,就算遇到強人,她也能應付自如,又何必自己擔心。

少女只是淡淡地道:“不用!我很快回來!”也沒有多想,隨即出門去了。

龍躍本想攔住她,因為心情憂悶,話到嘴邊慢半拍,等他說出口時,少女已經走了出去。他對著龍守焦急地說道:“如果她這一去,不回來怎麽辦?”

龍守卻是信心滿滿地道:“我相信她,其實你別看她外表冷漠,但是她並非見死不救之人。”

龍躍著實有些擔心,看著仍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小傻,對少女的言行極其的不放心,“何以見得!”

龍守想了想,認識少女才兩天,實在舉不出什麽例子來讓龍躍信服,只得安慰他道:“你放心吧!小傻是她打傷,如果她要逃走,我們兩個誰都不是她的對手,她又何必跟我們一起到了客棧才走,這不是多此一舉嗎?所以我才肯定她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
龍躍聽龍守這一番述說,也覺得有理,放下擔心來看顧小傻的傷勢,龍守則站在窗前,負手而立,窗外銀月如輝,星光閃爍,寂靜幽長。曾幾何時,在這片銀輝中,爍星下,一大群人拼命的撕殺,血流成河,目的只為了爭奪那一方城池,此時此刻,一向積極的他因為小傻的傷勢又徒增不少傷感!

龍守就這樣靜靜地站著,突然問道:“小傻為什麽要去接那一掌?”龍守這話問出,讓正在給小傻看傷的龍躍無言以對。對他確有愧疚,但是此刻告訴了他,他一定會憤怒的,只能先裝作不知道,片刻後龍躍的嘴裏才擠出幾個字,“等小傻醒了,你再問吧!”

龍守臉上沒有任何變化,也許早就知道龍躍會如此回答。

少女走出客棧後,一直朝南面走去,現已三更天氣,小城裏的人已然安寢,她獨自一人走在寂靜的街上,銀月如幻,映出她修長的纖影。來到一所僻靜處停了下來,轉頭看看四周無人後,憑空喚了一聲“帝君!”

語音剛落,在她身前憑空突然出現了一片紅光,隨即紅光越來越盛,最後化作一群人影,站在最首的是一身紅底金龍長袍的老者,只見他頭帶金冠,雙髯須白,面色肅然,手使神鞭,腳踏祥雲離地三尺,周身霞光萬丈,一派仙風道骨之像,他便是仙界東華帝君,在他身後,還有二郎神,哪咤,托塔天王,四大天王,四大天師,八仙等眾多神仙。

少女見到他們,鳳眼中閃過一絲哀怨,隨即隱起心事,上前略福一福,“多謝帝君救命之恩!喜鵲有負恩典,跑去多管閑事,致使聖珠丟失,闖下彌天大禍,喜鵲萬死難辭其咎!請求帝君責罰!”自稱喜鵲的她靜靜擡頭望著眼前懸在半空中的帝君及他身後的眾仙,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,正等著接受要面臨的一切。

之前龍躍出城尋藥途中遇到的那個道士便是東華帝君,他贈與龍躍仙藥才將少女救醒,也正是因為如此,龍躍的馬兒才會突然定住不動,皆是東華帝君在暗中使法。少女通過仙藥,順理就猜到自己是東華帝君所救,所以在打傷小傻之後,才會想到出城來找帝君,求他救救小傻的性命。

東華帝君似乎早已經知道了一切,臉上未露出驚愕之色,反到是眼中陰霾漸起,俯視著腳下的女子,慢慢地開口道:“在你下界之前,本君曾叮囑多時,聖珠屬無上至寶,一旦落入妖魔之手,後果不堪設想!可你……”最後幾字化成了一聲嘆息。

喜鵲聽到這裏,眼中淒然,如果可以,她願用自己的命去挽回聖珠。

帝君註視著她鳳眸中的自責和悔恨,嘆了口氣,道:“自古有功必獎,有過必罰,因你一過致使六界隨時處於危難之中,加之你不顧天條,使用法術誤傷他人,共兩項大罪,你可願意領受?”

喜鵲低下頭,玉雕般的臉上陷入無限的懺悔中,並沒有因為受罰而感到絲毫害怕,也許她早就知道將是什麽樣的處罰,在自責中等著它的到來,“喜鵲自知罪深,受何處罰都心甘情願,只是那個被喜鵲打傷的人,請帝君賜藥。”

“那人的事本君自會搭救!你可要做好準備,這一鞭下去你三百年的道法將毀於一旦!”

喜鵲擡頭朝天,雙臂微張,身子騰空而起,等待受罰。

帝君轉身與眾仙商量道:“各位,喜鵲仙子闖下大禍,於天規來講,本應受神鞭之刑,有誰能夠代為執法?”

眾仙面面相覷,在來之前就受過命令,到了這裏不許求情,此刻還要執法,更是沒有仙願意的,之前雖然與喜鵲仙子交往過少,但也不至於做這個出頭鳥。

帝君見他們都不願意,直接點名道:“純陽真人,你代為執法吧!”

純陽真人一臉平和,恭敬地接過打神鞭,也隨之升空,雙雙停留在半空中。

喜鵲閉上鳳目,玉手握拳,“請施法!”她一個人靜靜地懸在半空中,與宏大而黑暗的蒼穹相比,顯得是那麽渺小和美麗,而此刻這渺小的人,就要接受嚴厲的懲罰,臉上只剩下堅定的表情。

純陽真人看著仙子,眼中閃過一絲讚許,“仙子得罪了!”隨即舉起手中的打神鞭,此鞭身長三尺,周身金黃,共有二十一節,每一節有符印相襯,為當年元始天尊采用六界神木所制,威力極大。執此鞭者,掌有鞭打懲罰眾神之權。

純陽真人雙手握決,祭起神鞭,霎時周身金光萬丈,二十一束金光如神龍靈蛇般圍繞著神鞭舞動,像沈睡了千年的生命,在此刻爆發開來,發出龍吟之聲。金光映在那些玉雕般的臉上,是那樣的淒然。

神鞭周身的二十一束金光在盤旋一陣後,隨著純陽真人右手向前揮去,二十一束金光如掙脫了束縛的洪水猛獸,帶著龍吟之聲爭先恐後地朝喜鵲的身子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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